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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焦姆愛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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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焦姆愛慕者

阿爾焦姆和波利托夫斯基一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他們身上帶著打鐵賺的盧布。

“至少要買上一袋子白面才行。”波利托夫卡捏著手上的錢計劃著,他家九口人全靠一人生活,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樣。一想到最小的一對兒女,他的心都軟成一汪清泉,轉頭看向阿爾焦姆,“這把老骨頭不知道能給孩子留下些什麽呢?你爺爺倒是個英雄,就是脾氣太壞,除了十字勳章什麽都留下。”

阿爾焦姆笑了笑,他出生早,對於爺爺倒是有些印象,他是個水兵,在塞瓦斯托波爾戰爭中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腳。雖然得到了兩枚十字勳章和五十戈比銀幣,他老的時候還是窮死了。後來,那兩枚十字勳章也被酒鬼父親那去換了酒錢,爺爺的痕跡也就在家中消失了。

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十字勳章在那些官員眼裏一點作用都沒有。

波利托夫卡顯然並不指望阿爾焦姆的回答,他繼續自說自話,“今天格拉西姆回來了,他是個值得信任的老夥計,我們可以托他將東西帶給家人。”說著,說著,年過五十的他興奮了起來。

“哈,如今我倒覺得在農村呆著也不錯,農村人尊重有手藝的鐵匠,掙得也多,在農村能換更多的糧食,現在有什麽比糧食更重要的呢?”

沃羅比約夫·巴爾加村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這裏種了許多用來榨油的葵花,每到這個季節,路邊、房頂上就回堆滿了向日葵花盤,遠遠看去一片片的,濃艷明亮的黃色成為這個村子最美的時間。

石匠格拉西姆·列昂節維奇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回老家轉轉,今年也不例外,他帶著他美麗的女兒嘉利娜回來了。

他們一進村就引來了許多青年的註意,格拉西姆得意洋洋,每當這個時候這個老家夥就會忘記他只是個渺小的石匠,此時他是多麽風光啊!瞧瞧,村子裏的青年將他當成太陽一般圍著他轉,這種感受太美妙了。他完全沒想到,這些青年們都被他女兒吸引過來了。

嘉利娜有著一雙憂郁地藍眼睛,即使它們總是羞澀地微微闔著也阻擋不了這些青年們心中充斥著狂熱的愛慕之情。金色長發編成兩條辮子垂在兩側,秋風吹過,發梢調皮掃過白底紅花的烏克蘭傳統衣裙,青年們的目光更加灼熱了。

“格拉西姆大叔,您這次要呆多久?”一個膽大的青年率先發問。

格拉西姆呵呵笑了兩聲,聲音洪亮:“這次可呆不了多久,桑古什卡公爵定制一根紅寶石項鏈給阿尼亞小姐,我可是趁著寶石原石還沒到趕過來的。”他不無炫耀的說道,桑古什卡公爵沒有選擇基輔的石匠而是選了他這個龜縮在謝佩托夫卡的石匠是件多麽榮幸的事呵!

青年們有些失望,他們不死心的接著問,“那嘉利娜小姐呢?”

這回格拉西姆如了他們的意:“哈,嘉利娜可不和我一起回去,鄉村新鮮的空氣有助於她恢覆健康。”

青年們激動起來,旋即擔憂地問:“嘉利娜小姐生病了嗎?”

嘉利娜微微搖頭,不說話,青年們早就習慣了她的羞澀寡言,不以為意,繼續咋咋呼呼地關心她的身體。

格拉西姆是個話嘮,女兒不說話他可憋不住:“你們知道,天氣一冷,城市裏空氣更加糟糕了。”

青年們紛紛點頭稱是,繼續將嘉利娜圍攏在中間。

阿爾焦姆和波利托夫斯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群青年圍著二人,波利托夫斯基費勁地擠進了人群,揮舞著粗大的手掌使勁拍在格拉西姆的肩膀上。

“老夥計,早就盼著你來了。”

格拉西姆熱情的和波利托夫斯基問好,而後將視線轉到阿爾焦姆身上:“讓我好好地瞧瞧,阿爾焦姆!你現在可是英雄了,噢,當然還有波利托夫斯基和紮哈爾,你們都是好樣的。”他爽朗地笑著,兩家在謝佩托夫卡鎮的住處挨得不遠,對彼此都熟悉極了。說實話,他真沒想到阿爾焦姆能做到這些,這小子看著就一副謹慎的樣子,如今成了英雄啦!格拉西姆不無嫉妒地想,他大力地拍打著阿爾焦姆的肩膀借此發洩了下心中的羨慕。

阿爾焦姆見到家鄉來的熟人心裏還是十分激動的,但他一貫克制面上不顯,問:“我家裏還好嗎?德國人為難他們沒有?”

格拉西姆正要說話,嘉利娜匆匆截住了他的話頭:“您家裏很好,德國人沒有為難他們,那個住在列辛斯基家的德國中尉甚至還去吃了頓您妻子親手做的紅燒肉。”說完這些,她心虛地垂下眼眸。

格拉西姆撓著頭,覺得女兒說的對也不對,他是個十分愛說話的人,隨即和那些熱情的青年聊得熱火朝天。

阿爾焦姆沒有了繼續說話的心情,平淡地和格拉西姆告別。一個人走在鄉間的泥土小路上,空氣清新,陽光帶著它獨有的溫柔灑在身上,是不是一朵潔白的雲彩從頭頂飄過,他的心情卻十分低落。

是呵!只要德國人不走,只要蓋特曼依然執政,他——阿爾焦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可愛的家中陪伴妻女,他又有什麽資格嫉妒呢?

他這樣告訴自己,但一種莫名的情緒焦灼著他柔軟的心,目光無意間掃過道路旁的葵花花盤,腦中浮現出妻子像只小松鼠似的嗑瓜子,可愛極了。

他的步伐變得堅定而有力,即使在這種情況也要讓蘭芝知道他的心意。

拿出這些日子賺的錢,他和村民買了白面、稻米、豬肉香腸、葵花籽、奶酪……波利托夫斯基看到他買了這麽多東西,震驚地看向他:“阿爾焦姆,你瘋了,我們不是約好了嗎?如果再過一個月形勢還沒有好轉就一起去羅斯托夫,現在你把錢都花了路費怎麽辦?我老了,可提供不了你的路費。”

阿爾焦姆定定地看向波利托夫斯基:“那就等賺夠路費再去,我們不能讓家人受苦。”

波利托夫斯基良久不語,重重地點下頭:“你說的對,我不能讓妻子臨老還吃不飽,她跟我這麽多年就沒享過福,我不能再讓她受罪了。”他一拍大腿,拿著錢匆匆的趕出去了。

隔天格拉西姆就離開了,他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女兒的強烈要求。

花完了手頭上的錢,阿爾焦姆二人又開始了辛苦的勞作,鐵匠鋪裏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二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悶熱,深秋仍然光著脊梁,脊梁上掛著密集的汗珠。

一想到家人能夠吃上他們捎回去的美味食物,兩人都充滿了幹勁。

“紮哈爾這個老東西也羨慕我們啦!”波利托夫斯基得意洋洋地說,昨日他們將那些食物交給格拉西姆時紮哈爾的眼睛都紅了,“難道紮哈爾就願意當個滿腿是泥、傻裏傻氣的老農民?他都快要忘記他是鐵路工人了。”

阿爾焦姆的錘頭再次落下鐵錠上,喘了一口粗氣,說:“這年頭呆在農村不見得差。“

波利托夫斯基騰出只手摸了摸下巴,嘖了一聲:“說得倒是不錯,但鐵路工人總是有前途的,這裏?只會消磨我們激情。“

阿爾焦姆對此無言以對,他是那種希望過著安安穩穩、衣食無憂日子的人,老婆孩子熱炕頭是他最理想的生活狀態。波利托夫斯基可不一樣,他已經五十歲了,但是他的血液依然沸騰著。

兩人沈默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人,二人警覺地躲在門口查看,是嘉利娜。

“哦?謝佩托夫卡鎮最美的小雲雀來了。“波利托夫斯基扯開他的嗓門讚美道,嘉利娜羞得兩頰緋紅,她輕輕地和他問了聲好,看向阿爾焦姆,目光炯炯炙人。

波利托夫斯基可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嘉利娜心中的想法了,暗道阿爾焦姆魅力大,皺皺眉頭,他們工人可不興找情人,改天說說這小子。他這樣想著,對自己是否回避游移不定。

最終,這個老家夥的腳像生了根似的站在房中。

“是蘭芝有話托你帶給我嗎?“阿爾焦姆問道,除此之外這個成熟健美的男人想不出別的理由。

嘉利娜欲言又止,心中起伏不平,她本性善良,但對阿爾焦姆的愛戀讓她做出了自私的選擇。她輕輕咬住下唇,自慚形穢,終於,她一言未發,扭身跑了。

阿爾焦姆心中本就牽掛著妻女,嘉利娜半天說不來好壞讓他喪失了理智,急忙追了出去。

波利托夫斯基見狀,搖晃著大腦袋,看著空曠曠的鐵匠鋪,良久輕嘆一聲“年輕人呵!“

花開兩枝,話說兩頭,保爾從莉莎那裏拿到了冬妮婭的地址,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女孩氣壞了,保爾發了重誓才將地址告訴了他。

”你要是再這樣對待冬妮婭我就再也不幫你了。“麗莎雙手叉腰,瞪視著保爾鄭重地說道,“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說不願意和冬妮婭做朋友讓她丟盡了臉面。”

保爾馬上就做出了保證,莉莎這才放過了他。

緊接著,保爾又開始為寫什麽而發愁了,寫信道歉似乎不夠莊重,但他實在等不下去了。他捏著鉛筆,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塗塗改改,整整一天才寫了三行。

”這樣可不行啊!“他自言自語道。但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他收起信紙,決定上班時好好想想該如何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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